掙扎
旅行不可能只有光鮮亮麗的吸引,出現負面體驗甚至意料外的恐慌也是無可避免,正如人生不可能永遠一帆風順,十之八九的逆境或許更是常態。歐洲或許給人進步、和平、富裕的印象;走進巴爾幹半島的前共產國家,才能讓旅人真正嗅到一絲光環下的陰影,那仍在泥淖味中奮力前行的開發中國家。重點從來不在於詆毀所見的人事物,只是單純想證明親身見識並體驗醜惡,也是旅行的一種收獲。並不是每個國家都像瑞士那樣,充分帶給人文明完成式的安心感、並不是每個城市都像巴黎那樣,傳頌歷史榮光之聲不絕於耳。坦承面對罷,邊陲角落與傾頹城牆下,依然有不願意放棄生存的人們,努力著、生活著、雙腳扎實地踏在瓦礫堆中摸索前進的道路。對善於反思的旅人而言,心中不只保有愉悅事物的空間,或許更多的,是讓美麗與衰敗交相搏鬥碰撞的競技場。
旅行不可能只有光鮮亮麗的吸引,出現負面體驗甚至意料外的恐慌也是無可避免,正如人生不可能永遠一帆風順,十之八九的逆境或許更是常態。歐洲或許給人進步、和平、富裕的印象;走進巴爾幹半島的前共產國家,才能讓旅人真正嗅到一絲光環下的陰影,那仍在泥淖味中奮力前行的開發中國家。重點從來不在於詆毀所見的人事物,只是單純想證明親身見識並體驗醜惡,也是旅行的一種收獲。並不是每個國家都像瑞士那樣,充分帶給人文明完成式的安心感、並不是每個城市都像巴黎那樣,傳頌歷史榮光之聲不絕於耳。坦承面對罷,邊陲角落與傾頹城牆下,依然有不願意放棄生存的人們,努力著、生活著、雙腳扎實地踏在瓦礫堆中摸索前進的道路。對善於反思的旅人而言,心中不只保有愉悅事物的空間,或許更多的,是讓美麗與衰敗交相搏鬥碰撞的競技場。
決意
事後諸葛的思維司空見慣,只要見證到最後一刻,誰都有能力評斷一件經歷的好與壞。體驗後可能知道費盡千辛萬苦爬上高山的景色其實沒那麼壯麗,而且這不是風涼話,因為自己的確付出一定程度的腳力與喘息。是的,旅行中的確充滿了就算去做可能也沒什麼回報的事情,無論是爬上外觀雄偉實為荒涼的山丘、走進裝潢雅緻但料理低下的餐廳、或是信誓旦旦地前往沒什麼景點的國家又硬是要騙自己依然很美麗的這種行為;沒有必要自欺欺人地說只要去做一定能有某些收穫。
人生也是一樣。然而,又是什麼看不見的動機不斷驅使旅人前往未知領域、挑戰嘗試陌生事物,即使圍牆外的一端可能醜惡不堪、想像外的現實可能荒蕪乾涸?畢竟知道真相後的失落可能經常多過找到寶藏盒的驚喜,執行一件事的成本可能永遠無法靠成果來彌補。到頭來,或許這種態度從來無法用「值不值得」打分數來決定作不作,而是某種更直覺、更天性地「想做」,那無法用理性評斷的感性衝動。這並不是說作一件事不該考慮前瞻與後果,也不是讓理性思考完全指引了行動準則;旅行畢竟充滿太多變數,有時又何妨讓童心未泯的自己跑向未知的荒野在草地打滾、有時又何妨恪守機會成本分析,讓理性計算帶來最大效益?人是自由的,想作什麼是自己的自由,想用什麼方法來思考自己該做什麼更是思維的自由。無論喜悅或是落空,旅人都得為路途中前進或拐彎的自己負責,概括承下一切後果;畢竟,做出決定的就是這個偶爾精明卻更常天真的自己。
事後諸葛的思維司空見慣,只要見證到最後一刻,誰都有能力評斷一件經歷的好與壞。體驗後可能知道費盡千辛萬苦爬上高山的景色其實沒那麼壯麗,而且這不是風涼話,因為自己的確付出一定程度的腳力與喘息。是的,旅行中的確充滿了就算去做可能也沒什麼回報的事情,無論是爬上外觀雄偉實為荒涼的山丘、走進裝潢雅緻但料理低下的餐廳、或是信誓旦旦地前往沒什麼景點的國家又硬是要騙自己依然很美麗的這種行為;沒有必要自欺欺人地說只要去做一定能有某些收穫。
人生也是一樣。然而,又是什麼看不見的動機不斷驅使旅人前往未知領域、挑戰嘗試陌生事物,即使圍牆外的一端可能醜惡不堪、想像外的現實可能荒蕪乾涸?畢竟知道真相後的失落可能經常多過找到寶藏盒的驚喜,執行一件事的成本可能永遠無法靠成果來彌補。到頭來,或許這種態度從來無法用「值不值得」打分數來決定作不作,而是某種更直覺、更天性地「想做」,那無法用理性評斷的感性衝動。這並不是說作一件事不該考慮前瞻與後果,也不是讓理性思考完全指引了行動準則;旅行畢竟充滿太多變數,有時又何妨讓童心未泯的自己跑向未知的荒野在草地打滾、有時又何妨恪守機會成本分析,讓理性計算帶來最大效益?人是自由的,想作什麼是自己的自由,想用什麼方法來思考自己該做什麼更是思維的自由。無論喜悅或是落空,旅人都得為路途中前進或拐彎的自己負責,概括承下一切後果;畢竟,做出決定的就是這個偶爾精明卻更常天真的自己。
那又代表什麼
同樣的一次旅行、同樣的目的地在不同身分的旅人眼中看來,就是截然不同。台灣的朋友到法國亞維儂藝術節海外公演,應邀成為寄人籬下的親友團前往助陣。看著台下專心練習、台上接受觀眾掌聲熱情演出的舞者,免不了思考休閒與工作的對照、不同專業的多元。工作是一種自我實現(噢,老生常談),那麼旅人的責任又是什麼?旅人在一次次的旅途中是否有什麼任務存在?雖然旅行經常與旅遊、觀光、休閒等詞擺在一塊,然而帶有某種意圖而不僅僅是度假放鬆的旅行,是否能讓輾轉異地之間的遊人更有意識地去行走、去跋涉,從而建立起特屬旅人的身分定位?
沒有必要神格化旅行這檔事,我們都知道對絕大多數的旅者而言,吃喝玩樂佔了旅行中很大一部分。至少,旅者對旅行所抱持的心態是輕鬆的、享受的、休閒的。這裡不討論追尋苦行的那種硬派旅人,只是想得知一般的過路人到底是代表純然閑適,或是仍能在拍照、美食、踏青間找到一絲不只是娛樂的認同?旅行的意義是大哉問,飄渺到很難給出一個制式答案,反倒往往流於為賦新詞強說愁式的虛無抒發。我們唯一知道的,就是意義這檔事對每個人都不盡相同,甚至有巨大差異。一種精神各自表率,如果想在旅途中發掘更加深層的涵義,至少旅行這件事本身就能提供當事人各種暴露在不同刺激下的體驗;能從中獲得多少,端賴旅者願意投入多少力氣思考了。旅途中不斷自問自答,很多當下看似無法解決的問題其實都是自己不願意坦承面對而已。從這個方面來說,用移動身體轉換環境來讓旅人更加坦率地面對真正的心情,能做到這點應該也能讓迷惘的情緒更加澄明清晰。
同樣的一次旅行、同樣的目的地在不同身分的旅人眼中看來,就是截然不同。台灣的朋友到法國亞維儂藝術節海外公演,應邀成為寄人籬下的親友團前往助陣。看著台下專心練習、台上接受觀眾掌聲熱情演出的舞者,免不了思考休閒與工作的對照、不同專業的多元。工作是一種自我實現(噢,老生常談),那麼旅人的責任又是什麼?旅人在一次次的旅途中是否有什麼任務存在?雖然旅行經常與旅遊、觀光、休閒等詞擺在一塊,然而帶有某種意圖而不僅僅是度假放鬆的旅行,是否能讓輾轉異地之間的遊人更有意識地去行走、去跋涉,從而建立起特屬旅人的身分定位?
沒有必要神格化旅行這檔事,我們都知道對絕大多數的旅者而言,吃喝玩樂佔了旅行中很大一部分。至少,旅者對旅行所抱持的心態是輕鬆的、享受的、休閒的。這裡不討論追尋苦行的那種硬派旅人,只是想得知一般的過路人到底是代表純然閑適,或是仍能在拍照、美食、踏青間找到一絲不只是娛樂的認同?旅行的意義是大哉問,飄渺到很難給出一個制式答案,反倒往往流於為賦新詞強說愁式的虛無抒發。我們唯一知道的,就是意義這檔事對每個人都不盡相同,甚至有巨大差異。一種精神各自表率,如果想在旅途中發掘更加深層的涵義,至少旅行這件事本身就能提供當事人各種暴露在不同刺激下的體驗;能從中獲得多少,端賴旅者願意投入多少力氣思考了。旅途中不斷自問自答,很多當下看似無法解決的問題其實都是自己不願意坦承面對而已。從這個方面來說,用移動身體轉換環境來讓旅人更加坦率地面對真正的心情,能做到這點應該也能讓迷惘的情緒更加澄明清晰。